在文学的广阔天地中,青年们怀揣梦想,笔耕不辍。吕铮、焦典等已经有所成就的青年作家,坚持挖掘、解密社会与人性的关系,不断创新写作思路;而佟雨航、何君华、张理坤等青年作家,也在文学创作中坚守初心,不为未来设限。陪伴青年成长是我们的初心,我们期待有更多青年通过《中国青年报》《中国青年作家报》被更多的人看到,在文学道路上有我们和你一起前行。——《中国青年作家报》编辑部
9次!《中国青年作家报》文章再次入选中考试题
《中国青年报》“五月”文学版今年5月6日刊发的《偷书记》,日前入选2024年山东省济宁市中考语文试题。这已经是《中国青年作家报》及《中国青年报》“五月”文学版第9篇入选中考语文试卷的文章。
“《偷书记》这篇小说中有我自己的影子,少年时那次偷书的经历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感觉惊心动魄,可能许多人都有类似的经历,少年时一些惊险冒失的往事往往会让我们铭记终生。”作者何君华说。事实上,《偷书记》已经是他第二篇入选中考语文试题的作品,上一篇是《中国青年作家报》2021年2月2日刊发的《燕子来时》,曾入选2021年海南省中考现代文阅读理解题。何君华与《中国青年报》的缘分持续了10余年。上大学期间,他就曾参与《中国青年报》的征文活动并获奖,毕业后也曾多次在《中国青年报》和《中国青年作家报》发表作品,这些年来,他一直坚持业余文学创作。
入选2024年四川省广安市中考语文试题的《陪考》,刊发在2023年6月6日的《中国青年报》“五月”文学版,作者佟雨航则是一名95后教师。“2021年5月18日,《中国青年作家报》发表了我的散文《千层底布鞋里,包藏着万重的母爱》。从此之后,我文学创作更加勤奋了,又相继在《中国青年作家报》上发表了十几篇文章。”佟雨航说,在文学创作道路上,“《中国青年作家报》对我的影响是巨大的,它让我对文学创作充满了信心和动力。”
《中国青年报》“五月”文学版创办于2020年1月13日,由《中国青年作家报》编辑部负责编辑出版。自2018年12月25日创办以来,《中国青年作家报》始终坚持“点燃青年创作激情,提高青年文学素养,坚定青年文化自信”的办报宗旨,以“帮助青年实现文学理想,放飞青春梦想,深入体验生活、深刻提炼生活、生动表达生活,将见识、智慧与品质融入学习成长全过程,抒写多彩、进步、和谐的中国”为目标,陪伴众多青年写作者不断发现更好的自我,培养人文写作素养,引领、凝聚全国各地的青年写作者,至今已发展了超过2400人的青年作者队伍,其中有110余名青年成为省级以上作家协会会员。
《中国青年作家报》2023年5月2日刊发的《玉兰花开香满园》,曾入选2023年四川省泸州市中考语文试题,作者是河南濮阳市第一中学的教师张理坤。为了纪念学校里那些激励着自己不忘教师初心、在教学路上继续奋进前行的人与事,他写下了这篇文章。张理坤说,《中国青年作家报》最初吸引自己的,是阅读报纸上一位位青年作家以及青少年作者的文章时,所收获的似曾相识的情愫和感悟。“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中国青年作家报》让更多青年作者能够被看见,时至今日,这份激励依然温暖着我前行。”
“2018年的冬天,我在《中国青年作家报》的创刊号上发表了人生第一篇小散文,这是我走上文学之路的开端。在那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作品有一天会变成铅字,印在报纸上与读者见面。”每当回忆起自己的第一篇见报文章,王文一仍感到心潮澎湃。2020年,王文一发表于《中国青年作家报》的散文《人间烟火气》入选了江苏省盐城市中考语文阅读试题。现在,他已成长为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青年作家报》帮我叩开了文学的大门,并帮助我在文学这条路上砥砺前行。”王文一说。
河南大学学生潘幸泉说,自己是00后,也是《中国青年作家报》的“资深作者”,从高一到大学,她积极尝试小说、散文、随笔、歌词等不同文体的创作,已经在《中国青年作家报》上发表了近20篇作品,这些作品的积累也助力她在2020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成为当时最年轻的中国作协会员。
在潘幸泉看来,《中国青年作家报》有一个很重要的功能——让大家“相互看见”。她经常仔细研读各个年龄段作者的作品,研究不同群体的写作思路,还在作者群里结识了一群志同道合的“文友”。
“《中国青年作家报》鼓励年轻人不断向内挖掘、向外探索,用文字记录和表达,而后体会其中的精妙和深意,给年轻作者创造了充分思考和对外表达的机会。”潘幸泉说,“这是一个给予青年更大创作空间、启发文学梦想、丰盈思想境界的地方。”
“这几年,每年都有《中国青年作家报》的文章入选全国各地中考语文试题,说明命题者是十分关注《中国青年作家报》的,也说明《中国青年作家报》十分适合青少年学生阅读。”何君华说。
从“发表人生的第一份见报稿”,到“在更多地方把自己的名字变成铅字”,青年创作者们在文学的大道上持续前行,一路高歌;走向第六个年头的《中国青年作家报》,也会坚守初心,“给青年更多发声发力发光的机会”,继续陪伴、支持他们成长。
吕铮:水面下的冰山才更精彩
“好多人都说我作品的优势是生活化,其实我笔下的故事是经过艺术加工后的真实。”吕铮说。这位写出过《三叉戟》《纵横四海》《打击队》等警察小说的知名作家,在写作之外,不过像是一名每天都能见到的普通邻居,随时准备侃侃而谈。
希望从小说创作中挖掘、解密社会与人性的关系
20世纪90年代,大多数家庭里还没有电脑,除了去影院,在家想看电影需要租录像带。“年轻的时候可玩儿的不多,必不可少的娱乐活动就是在小区门口租带子。”吕铮回忆道,“为了抢着看热门电影,我一次租了10盘录像带,结果租完才知道要第二天就要还,一天之内连看了10部影片。”大量沉浸式的观影,随风潜入夜般为他日后的写作打下了基础。
吕铮崇拜英雄,生活轨迹也因此发生了改变:上警校、当警察。从警3年后,吕铮作为主办侦查员开始主办案件。一次行动中,他抓获了一名自称是日裔阿根廷人的犯罪嫌疑人,但当案件侦破以后,他们发现这名犯罪嫌疑人竟然是女扮男装,甚至都不是外国人。吕铮利用这个故事核,写下了人生中的第一部小说《黑弈》。
这个案件发生在20世纪90年代末,那个时候中国的社会正在发生变革,一些全新的理念和想法层出不穷,各种新型犯罪也在黑暗中滋生。在出版了多部小说之后,吕铮又琢磨起了最初那个案件。“我总觉得写出来的只是浮在表面的部分,嫌疑人为什么要女扮男装、为什么要裹挟同伙进行犯罪、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侦查虽然结束了,嫌疑人也受到了惩处,但其中那些不为人知的人性幽暗地带却未能探寻。人性和人心深不可测,这才是文学最应该挖掘的东西。”在这本书出版20年后,吕铮说,他正在和编剧朋友尝试创作电影《黑弈》,“想要把当年的案子‘再破一次’,挖深挖细的同时,让人性与时代共情”。
创新,其实就是真实的故事
对于写作,吕铮有自己的坚持。他认为,写作要对得起良心,“自己写得不好,一定不要奢望读者喜欢”。
这一点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却很难。在写作中,一些创作者往往会掉进自己虚拟的怪圈里,毫无生活感的习惯性思维容易让一个故事变得乏味又无趣。
一些人认为,刑侦剧作者的创作灵感多来源于日常工作中,但在吕铮看来,生活化的思考和扩散性思维远比这些重要。“日常工作是素材的基础,但仅靠素材是远远不够的。能从生活中提炼出真实,并对真实进行艺术加工,形成艺术的真实,这才是作家需要做的事情,绝不是对生活真实的照搬。”
在创作中,吕铮会保持自己作为警察养成的习惯——条理性、自律性,按他的话说,写作的过程就是要“驾驭自己,学会让灵感驾驭肉身进行创作”。他会把整个故事的人物、人物关系、故事脉络画成图,不断修正。每一个段落他都会按3个原则反复推敲:一不能走寻常路,常规的方法尽量不用,把生活的细节和写作的技巧融合,作为推动剧情的方法;二信息量不能少,要“棋在棋外”,每个段落在兼顾功能性的同时要加入专业性和趣味性,同时把“道具”和“意象”藏在过场和台词中;三要写出自己的特色。作为以警察为主视角的创作者,吕铮要求自己的作品不能重复,力争每一部小说都是新的尝试、新的突破。“所谓瓶颈,就是提升的阶梯,所谓创新,就是新的开始。”吕铮说。
理清楚“三叉戟”的关系
吕铮认为,如果说编剧是“发现”,那作家就是“孕育”,而“育种”是其中关键的一步,“好的故事会先有一个‘故事核’,然后要埋进土壤中,再用自己的想法和思考作为阳光雨露培育它,任由其自由生长”。在吕铮看来,涉案小说或者是涉案剧,绝不能限制剧情走向,要根据剧情水到渠成地推进,才能在“相同”中寻找“不同”。
在吕铮看来,人物、人物关系、故事情节就像是一部作品的“三叉戟”:它们来自同一底座,互相支撑,互不可分。“写作需要不断试错,在战斗中前行,不要想着一蹴而就、一气呵成,那不会是个好作品。”吕铮相信作品需要反复锤炼才能精益求精,“再好的构思也比不上动笔的尝试,不断试错,一稿、二稿、三稿,很多时候新的灵感会跃然而出,甚至到了最后,辅助剧情变成了主线剧情,配角成了主人公。但最终形成的文本,是作者全力以赴的结果,这才能无怨无悔。”
“写作最重要的其实就两个,自己写着开心,读者读得开心。”吕铮伸出两根手指,一根根掰着解释,“好的作品一定是不晦涩的,我从不企图向读者‘交代’什么事情”。对于写作节奏,他坚持将“让自己写得爽”作为第一目标,坚持自己的审美。“对于一部新作品,我会从创作的角度来看能不能做,首先要与前作不重复,不断突破自己,对得起自己创作的良心。”他补充道,“如果不能保持一个初心,那写作就没有了意义”。
吕铮话说完,给人一种感觉,仿佛他胸中警察的炽热的灵魂,依然在熊熊燃烧。
焦典:写作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
小学时,因为父母工作原因,焦典时常一个人在家。那时晚上经常停电,一片漆黑中,恐惧难免随着无边的想象蔓延生长,她便躲在被子里,背诵起白天学过的课文:“学校操场北边墙上满是爬山虎。我家也有爬山虎,从小院的西墙爬上去,在房顶上占了一大片地方……爬山虎的脚长在茎上。茎上长叶柄的地方,反面伸出枝状的六七根细丝,每根细丝像蜗牛的触角。细丝跟新叶子一样,也是嫩红的。这就是爬山虎的脚。”
“背着背着,突然忘了下一句,想去拿书,却又害怕外面有鬼不敢下床。当时我就想,那不如自己写,自己写的东西就不容易忘记了。”就这样,焦典开始了写作。少年时代,她写天马行空的故事,写自由飞扬的诗歌。高中毕业后,她考进北京师范大学,先后师从欧阳江河和莫言,一路读硕、读博,继续写诗,还写了20多篇小说。
写作时,她时常会想起儿时课本中所写的那片爬山虎。“没有任何人能看到爬山虎是怎么一脚一脚往上爬的,但当数年以后再回头去看,你会猛然发现——不论那墙有多宽,楼有多高,爬山虎已经爬满了。”
捡拾、编织起生活中的碎片,感受触动自己的那一瞬间
2019年,研二上学期,作家毕飞宇来北师大国际写作中心讲授“文学创作方法”,课前,他让每位学生匿名提交了一篇短篇小说,焦典以故乡云南为背景创作的《黄牛皮卡》被选中在课上进行当堂修改和讨论。这是焦典真正意义上的第一篇小说。焦典至今记得那个下午,“和老师、同学们坐在会议室里,大家拿着我的小说逐句朗读,为了一个开头、一处细节探讨争论,这个场景多年以后一定也还能回想起来”。
2023年,焦典的第一部短篇小说集《孔雀菩提》出版。“张开眼睛看,视线开阔空旷,好像不是山,是在一片青天上。”腾云而飞的六脚马,吞食一切痛苦的鳄鱼,爱上了一头野象的牧童……焦典的文字带着轻盈的幻想,引读者飞入了一个如巫术般迷离惝恍,又如春云般清澈蓬勃的云南雨林世界。
尽管已远离故乡10余年,但似乎有一根无形的丝线,越过湿润的风、流动的云与动植物的呼吸,将焦典的心系在了云南的大山与雨林里。她的爷爷是一名地质队员,从东北跟着地质队来到了云南,爷爷口中云南大山里的奇幻故事在儿时的焦典心里留下了浓重的烙印,她始终相信万物有灵,一草一木都带着自有的智慧、感情与力量。故乡记忆加上独特的想象力,为她笔下的故事与人物涂抹上了一层神秘又轻灵的色彩。
无论是《木兰舟》里洒脱地乘着小舟消失在河中的玉恩奶奶,还是《六脚马》中在大山中骑摩托的女司机春水,她们虽在现实中没有明确原型,焦典却都曾在现实中遇到过她们碎片化的投影。
对焦典而言,灵感像是漫长冬日里捡拾而来的木柴,在墙角跳跃着小小的火光;又像是沉入记忆暗河的微小碎片,擦亮一根火柴,便能将其中某片区域照亮。而写作,则是一个搭建和编织的过程。焦典说:“我们不需要特意去观察和捕捉什么,也并不一定要看到比别人更幽深的东西,感受到了触动自己的那一瞬间就好。”
文学创作,一直在路上,不为未来的方向设限
2021年硕士毕业后,焦典报考了莫言的博士生。在她看来,莫言既是导师,也像爷爷一样给予自己充分的鼓励和关爱。
在《孔雀菩提》的序言中,莫言写下:“正所谓‘响鼓不用重锤’,焦典在小说的修改方面表现出来的领悟力,是让我既欣慰又羡慕的……这部作品像孔雀一样华丽,又像鸵鸟一样朴素;像小猴一样活泼,又像大象一样笨重。在密林,在边城,在山寨,在现代化与传统民族文化混合生长的地方,人物在其中如鱼得水般地生活着,有痛苦,有欢乐,有爱情,有仇恨,有难解之谜,有希望之光。我希望并相信读者会比我读出还要深刻还要丰富的东西。”
在写作上、指导上一丝不苟,对学生的文学风格则给予充分的保护和激扬,真诚、尊重、时刻保持思考,这是焦典从莫言身上,从她在北师大所接触到的每一位名家、导师身上看到并学会的东西。
此前,焦典曾走进中学,给高中生上创意写作课。除了讲课,她也会把学生的课后习作拿到课堂上,与大家共同讨论和批改——正如导师们每一次在学校的写作指导工作坊上所做的那样。
从2019年开始写小说到现在已经快5年,焦典的名字也被越来越多人所熟知。当被问起几年来心态上的变化时,她先是感叹了时间流逝之快,继而笃定地回答“没有太大变化”。
谈起平时的写作环境,焦典笑着说,“看催稿的时候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她不想把写作看得过于严肃或神圣,“想写的时候拿起来写,不想写的时候就丢在一边,写作是我自己的事情”。
对这个1996年出生的女孩来说,越“卷”越长的博士毕业论文和编辑的不断催稿就是她现在最大的烦恼,等到完成毕业论文,她希望能在明后年完成目前正在准备的一部长篇小说。她不为未来的写作方向设限,但确定自己一定会一直写下去。
中青报·中青网见习记者:郑欣宜
记者:周伟
来源:中国青年报